彭 泽：方志敏民本思想研究

方志敏 （资料图片）

《可爱的中国》手稿 （资料图片）

内容提要

民本思想是马克思史学的重要内容。毛泽东、邓小平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尊重历史，对群众路线、民本思想均有众多的精辟论述。毛泽东关于“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的思想是对马克思唯物史观民本思想的继承和发展。邓小平说，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习近平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始终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习近平主席发表的二〇二二年新年贺词提到，唯有踔厉奋发、笃行不怠，方能不负历史、不负时代、不负人民。方志敏出生于农民家庭，从小对农民有深厚的情感，他从启发、鼓励农民谋求自身解放之路到终生以推翻压迫、剥削、不平等社会为己任，努力拼搏、至死不渝。方志敏对农民的爱、对人民群众的爱、对祖国的爱，爱之深切；对地主豪绅、资本家、敌人的恨，恨之入骨。以史为鉴，资政育人。深入开展对方志敏民本思想的研究，无疑对赓续红色血脉，继承、发扬革命优良传统，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群众路线、走共同富裕之路，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引 言

新中国建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各个方面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走上了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道路。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是真正的英雄。波澜壮阔的中华民族发展史是中国人民书写的！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是中国人民创造的！历久弥新的中华民族精神是中国人民培育的！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是中国人民奋斗出来的！”

站在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起点，我们要坚持马克思史学关于人民是历史的主人所坚持的基本观点，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踔厉奋发、笃行不怠，说到底就是始终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去年以来，国家出重拳、反垄断，走共同富裕之路，想方设法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要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把为民的责任牢牢扛在肩上，坚持发展为民。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的目标，为群众办实事，切实解决好住房、教育、医疗、养老等群众急难愁盼问题，将发展成效体现在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上。所有这些都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和谐、稳定和能否进一步提高群众的幸福指数的大事。

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农民运动领袖方志敏是一位上世纪三十年代集朴素的民本思想、深厚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和高尚的共产主义精神于一身的民族英雄。他的精神和人格力量感染和影响了好几代人，是教育青少年传承红色基因的典型教材。开展对方志敏民本思想的研究，宣传方志敏的崇高精神、高尚的人格魅力，对弘扬革命英雄主义，加强传统美德、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培养和造就千百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无疑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一、生长于贫苦的农民家庭，从小耳濡目染农村社会阶级状况，对善良厚道、勤劳俭朴的农民群众深厚情感；对地主豪绅不劳而获、欺压农民的恨，是方志敏民本思想的基础

方志敏生长于上世纪初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旧中国，封建社会土地所有制占统治地位。当时的农民是中国社会的主体，但是，作为重要的生产资料的土地却控制在社会极少数的地主豪绅手中。广大农民群众与地主阶级的矛盾斗争是广大农村主要阶级斗争。方志敏出生在赣东北弋阳县九区漆工镇湖塘村的一个世代务农的贫苦农民家庭中。当时的中国正值甲午战争战败之际，帝国主义列强肆意瓜分我国的大好河山，中国变成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方志敏的家是大家庭，他的祖父方长庚与祖母何连英共生育了六男二女。方志敏的父亲方高翥，母亲叫金香莲。方家是一个三世同堂、共有男女老少四十多口人的农村大家庭，靠租种地主百来亩土地维生，全家人在贫困中艰难度日。

由于物资生活资料的匮乏，造成营养的严重不足，方志敏自小就体弱多病，直到四岁才会走路。好在母亲慈爱备至、体贴入微，方志敏才侥幸活下来。深沉的母爱，潜移默化地感染和熏陶着方志敏。母亲启迪他为人处世，教导他认识社会，年幼懂事的方志敏点点滴滴记在心头。童年的方志敏性格文静，穿着整洁，儿时的伙伴欺负他，他总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有一次，方志敏和小伙伴们在池塘边玩耍，其中一人泼水在他身上，方志敏气呼呼地跑回家换衣服。母亲问他：“你也把人家的衣服弄脏了吧？”方志敏答道：“人家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我又去弄脏人家的,那不是错上加错了吗？”母亲惊喜地望着幼童期竟有如此不凡思维的聪明儿子，笑着点了点头。方志敏家男的下田耕作，女的在家操持家务。无一闲人，却过着缺衣少食的日子。地主豪绅一年到晚不劳动，却花天酒地，社会的严重不公给幼年的方志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遭地主老财们压迫、剥削的农民群众，过着饥寒交迫、雪上加霜的日子。如方志敏的外婆孙德秀被迫给财主邵襄臣家当女佣，舅舅金谷五当轿夫给人抬轿。外婆、舅舅都爱外甥志敏；方志敏也深爱外婆、舅舅，经常去探望他们。有一年冬天外婆在小河边替邵家大小洗衣服。方志敏来到河边，他抚摸着外婆那双冻得红肿、龟裂的手，心痛地问：“您为什么要替黑心的地主家洗衣服？”外婆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说：“孩子，你还小不懂，我们家穷，不得不这样做啊！”深爱着方志敏的舅舅有一次替邵襄臣抬轿，途中不慎摔伤，由于伤势过重无钱治伤而亡。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过多久，忧伤过度的外婆在洗衣时也不幸死在河中。方志敏跟着父母从冰冷的河中抱起外婆，痛心得泪如雨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现实社会如此黑暗不平，给方志敏幼小的心灵种下了一定要推翻旧社会的种子。

存在决定意识，思维依赖客观。生长于农村的贫困农民的家庭，从小得到父母等长辈的关爱、教养，方志敏对善良本分、勤劳俭朴的农民阶级深沉的爱；对穷人的不幸、苦难深表同情；对作恶多端的地主豪绅满腔仇恨。朴实的民本思想的基础，是幼年方志敏童真无邪民本思想的根苗，具有顽强生命力的民本思想之苗伴随着他的一生扎根、开花、结果。

二、对长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农民的同情、对黑暗现实的不满，坚持不懈地寻求广大农民阶级的解放之路，是方志敏民本思想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动力源泉

外婆、舅舅的惨死，正反映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农民群众在旧社会的压迫之下苟延残喘、痛不欲生。方志敏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农民阶级深表同情，他认定自己是农民阶级中的一员,与农民有着共同的命运、相同的感情色彩和喜怒哀乐。生长在农村，贫苦农民家庭的熏陶，使方志敏继承了中国农民阶级的一切优点、农民群众组织的基本世界观。同情社会底层的弱者，仇视一切不劳而获的剥削者；立誓打倒压迫者、剥削者，让世上的穷苦人、所有受欺压者站起来，是青年方志敏民本思想的又一基本特征。

1920年6月6日，方志敏看到上海《民国日报》副刊（觉悟）上的一篇题为《捉贼》的文章。讲的是学生吊打小偷的故事。方志敏阅读过，不无感慨地给报社写了一篇读后感，坦陈自己的见解：“小偷是不是算顶坏的，触目皆是的军阀、政客、资本家、地主，哪一个不是操戈矛的江洋大盗！为什么大盗逍遥自在、受人尊敬，而小偷却在这里被吊起拷打？”小偷固然可恨，但比起小偷凶狠、恶毒、残忍几百倍的大盗们却仍受人顶礼膜拜、作威作福，这哪有公道可言？方志敏的信引起了《觉悟》主编邵力子的重视，并回信鼓励了还是青年学生的方志敏，还约他给副刊写稿。

社会的黑暗、世道的不平，使受过教育的方志敏具备了独立的思维、辨别香花毒草的觉悟。在求学期间，他还阅读了《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进而方志敏开始寻找革命的道路。这个时期的方志敏已开始自发地觉悟起来，积极开展革命工作。比如他从同情农民群众的悲惨遭遇到向地主豪绅们寻仇，控告组织青年社和他们斗，控告余巡官，要求改革校政，参加“改造社”，组织进步青年“读书会”、组织“非基督教大同盟小组”，到上海寻找革命组织等等。觉悟起来的方志敏痛恨万恶的吃人社会，仇恨一切压迫、剥削者。他曾在自己创作的诗词《血肉》中奋笔疾书：

“伟大壮丽的房屋，

用什么建筑成功的呢？

血啊？肉啊？

装得压压的铁箱、皮箱，

里面装些什么？

血啊！肉啊！”

诗词以毫不隐晦的笔调揭露了旧社会富人们住的高楼大厦是用劳动人民的血肉砌出来的、地主豪绅们吃的山珍海味是用穷人的血肉酿造的。

年关是穷人的鬼门关，饥荒、逼债压得穷人直不起腰。为了解决乡亲们的粮荒，狠狠地打击恶霸地主邵襄臣的嚣张气焰，方志敏组织农民导演了一场漂亮的“借谷”闹剧。乡亲们团结一致借谷成功，让邵襄臣“赔了夫人又折兵”。1924年3月，方志敏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以后，他从自发地干革命工作，锻炼成长为在党组织的领导下，主动自觉地组织农民协会，开展武装斗争，为了广大农民阶级寻求解放之路而奋斗。因此，斯大林说：“在中国，是武装的革命反对武装的反革命。这是中国革命的特点之一，也是中国革命的优点之一。”

三、组织农民武装斗争、推翻封建统治、建立苏维埃政权“方志敏式”农村革命根据地，开展土地革命，是方志敏民本思想的主要手段

1926年9月1日，毛泽东发表《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一文，文中指出：“农民问题乃国民革命的中心问题”“ 若无农民从乡村中奋起打倒宗法封建的地主阶级之特权，则军阀与帝国主义势力总不会根本倒塌。”同年11月，毛泽东担任中共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书记，那时期形成了一个空前的农村大革命。他们有打倒土豪劣绅、不法地主及各种宗法的思想。毛泽东书记当时就指出：“国民党革命需要一个大的农村变动。辛亥革命没有这个变动，所以失败了。现在有了这个变动，乃是革命完成的重要因素。”当时的江西与湖南、湖北三省便是全国农民运动空前高涨的三个省。时任江西省农委书记的方志敏抱病组织农民武装，协助北伐军进攻南昌城。在北伐军迅雷不及掩耳之攻势和方志敏农民武装的进攻下，南昌城的北洋军节节败退，北伐军和农民武装胜利攻下了南昌城。1926年12月初，中共中央农委书记毛泽东倡议在武汉举办湘鄂赣农民运动讲习所而专程从上海抵江西。方志敏陪同毛泽东参观了南昌近郊的农运工作基站，交流了农民运动的经验。他俩还围绕工农大众如何掌握自己的命运，夺取革命政权，作了推心置腹的交谈。从此，毛泽东与方志敏这两位农民出身的农运领导人，成了中国革命征程上的一对亲密战友和知音。

中国革命的主要对象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在这样强大的敌人面前，毛泽东说：“革命的根据地的问题也就发生了。因为强大的帝国主义及其在中国的反动同盟军，总是长期地占据着中国的中心城市，如果革命的队伍不愿意和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妥协，而要坚持地奋斗下去；如果革命的队伍要准备积蓄和锻炼自己的力量，并避免在力量不够的时候和强大的敌人作决定胜负的战斗，那就必须把落后的农村造成先进的巩固的根据地，造成军事上、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的伟大的革命阵地，借以反动和利用城市进攻农村区域的凶恶敌人，借以在长期战斗中逐步地争取革命的全部胜利。”1927年3月，在方志敏、邵式平、黄道等农运骨干的努力下，江西省农民协会筹备处于1926年11月成立才3个月，农协组织已由6个县发展到54 个县，从5万人发展到30多万人。农民运动的高涨，使江西农运形势大好。蒋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第一次国共合作失败。6月，江西省主席、国民革命军第五方面军总指挥朱培德，把大批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逐出江西，并开始查封革命团体、逮捕工农运动领袖。大革命失败后，我党吸取和纠正了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很快吹响了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广州起义的号角。毛泽东开始了创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斗争。南昌起义失败后，方志敏从南昌回到弋阳，先后担任中共弋阳、横峰区委书记，继续领导工农革命，为创建赣东北革命根据地而斗争。当时有一首民歌这样唱道：

湖塘塌塌岭，

出了个方志敏，

一心干革命，

为的是穷人。

江西平民百姓把方志敏视为穷人翻身得解放、为广大劳动人民谋幸福的大救星。

方志敏回到弋阳后，与黄道一同组织了弋阳九区的秋收暴动和横峰的年关暴动。“弋横暴动”揭开了建立赣东北革命根据地的序幕，横峰成了赣东北苏维埃政权所在地。因此说明组织农民武装暴动、推翻封建统治、掌握枪杆子、建立红色苏维埃政权组织是方志敏民本思想的又一个明显特征。

方志敏在1931年4月、1932年9月间两率红十军入闽作战，为巩固、发展闽北革命根据地作出了重大的贡献。在第一次入闽打赤石时，许多同志受伤，方志敏代表红十军到崇安张山头红军医院看望伤员。方志敏深情地说：你们的鲜血是为苏维埃政权流的，医院会尽最大力量治好你们；希望你们好好养伤，伤愈后会接你们回赣东北；你们的家属政府会照顾，你们不必挂念。方志敏关心同志、体贴他人，具体体现在他平时的一言一行之中。因此，他在革命队伍中口碑颇好、威望极高。

四、方志敏的清贫和朴素生活既是他保持劳动人民本色的体现，也是他锻炼党性、磨炼意志，廉洁奉公、永葆革命青春的需要，更是他坚持民本思想的质朴本质

方志敏身居高位，可谓当年共产党的“高官”，他体贴他人、不搞特殊化，始终以责任为重、以大局为重。在怀玉山被围前，原本方志敏与乐少华、刘英、粟裕率近千人已突出重围，只因刘畴西、王如痴带领两千余众尚未突出。方志敏以大局为重，他让粟裕等率部先走，将生的希望留给他人；在职责上他严格要求自己，重新又返回敌包围圈内，与大部队生死与共。方志敏虽身居高位，但他在长期的革命生涯中却一直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与广大劳动人民保持零距离。《清贫》一文中旗帜鲜明地坦言自己的清贫观。以至他在被俘时，有两个国军士兵满怀期望、搜遍他全身，竟然一无所获、失望透顶。方志敏在《死——共产主义的殉道者的记述》中写道：“为着阶级和民族的解放，为着党的事业的成功，我毫不稀罕那华丽的大厦，却宁愿居住在卑陋潮湿的茅棚；不稀罕美味的西餐大菜，宁愿舌嚼刺口的苞粟和菜根；不稀罕舒服柔软的钢丝床，宁愿睡在猪栏狗巢似的住所！……不怕饥饿，不怕寒冷，不怕危险，不怕困难。屈辱、痛苦，一切难以忍受的生活，我都能忍受下去！这些都不能丝毫动摇我的决心，相反的，是更加锻炼我的意志！我能舍弃一切，但是不能舍弃党，舍弃阶级，舍弃革命事业”。今天，领导干部务必带头加强党性锻炼，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努力改造主观世界，严于律己、防微杜渐。若放弃世界观改造，背离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把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作为谋取私利的手段，就会身败名裂。

方志敏的物质生活是贫乏的，他仅有的财产是几套汗褂裤和几双线袜，而他的精神生活却十分富有，他写出了《可爱的中国》《清贫》等传世不朽之作，是中华民族千秋万代的无价之宝。无疑，这是共产党人方志敏民本思想的又一个显著特征。

五、身陷囹圄、以笔代枪，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笑对脚镣、手铐，在高官厚禄利诱的面前，大义凛然、坚贞不屈，为了可爱的中国舍生取义，是方志敏民本思想和中华美德的突出表现

方志敏身陷囹圄后，敌人为达到劝降方志敏的目的，于1935年2月下旬，让方志敏住进了看守所的优待号。这间囚室室壁都用白纸裱糊过，在日光或强烈的电灯照射下，室内仍显得洁白耀眼。室内有张黑色长方书桌，上面摆着几本厚书和墨砚、茶杯、一把竹椅、一张铁床和一床粗布棉被等。于是方志敏把囚室当书房。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铸造的，方志敏在囚室里，一边应对劝降者，一边以笔作刀枪，昼夜写下《可爱的中国》等多部传世之作，时时处处表现出共产党人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坚强意志和崇高的革命精神。

在狱中的一个深夜，方志敏从难友处得到一张旧报纸，得悉：中央红军在黔北取得大捷，消灭了王家烈匪军的司令部及国民党薛岳的两个师，红四方面军在川北，肖华、贺龙红军在湘南同样获得胜利。红军胜利的喜讯让方志敏彻夜不眠，他写道：“亲爱的全国红军同志们！我在狱中热情地庆祝你们的伟大胜利，并希望你们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坚持战斗，全部消灭日军，创造苏维埃新中国！我最痛苦的是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假如我不能生存——死了，我流血的地方或埋骨的地方，或许会长出一朵可爱的花来。你们就把这朵花看成是我的精诚寄托吧！在微风的吹拂中，如果那朵花上下点头，那就可视为我向为中国民族解放奋斗的爱国志士们致以热情的敬礼，如果那朵花是左右摇摆，那就可视为我在提劲儿唱着革命之歌，鼓励战士们前进！”这就是中国共产党人保持多么高尚、坚定的革命必胜的信念啊！

一天，敌人特意将方志敏接到一栋豪华的别墅里。客房桌上放着一个大信封，信封内装的是7月20日江西《民间日报》头版头条刊载的“横峰特讯”——《匪首方志敏之妻擒经过》，并配发了缪敏的头像照片，声称产后才3天的缪敏，被敌21师捕捉；敌人又把方志敏的胞姐方荣妍及由她代养的方志敏的三个儿子，一起抓到横峰与缪敏相见，并挂牌拍照。方志敏眼看照片中骨瘦如柴的亲人，心如刀绞。敌首对方志敏说：“你只要办一个手续就能救你的亲人，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方志敏强忍悲愤，斩钉截铁地道：“呸！要我表示倾向你们这伙强盗、卖国贼，休想！”蒋介石无计可施，只得下达手谕“秘密处决”方志敏。方志敏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他大义凛然，挥笔写道：“敌人只能砍下我们的头颅，决不能动摇我们的信仰！因为我们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为着共产主义牺牲，为着苏维埃流血，那是我们十分情愿的呀！”

方志敏英勇就义后，1936年冬，狱友胡逸民获释，他实现了曾经在方志敏面前许下的诺言，将《可爱的中国》等方志敏的手稿送到了上海，并由胡子婴等转交给了党中央，为爱国主义教育留下了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方志敏由忧国忧民，继而走上了革命道路，参加了共产党。组织、带领广大工农拿起武器，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他为无产阶级翻身解放，为了可爱的中国，大义凛然、英勇就义，这是方志敏民本思想的精华。

总而言之，方志敏出生、成长于农民家庭，传承了农村劳动人民的优良基因；对旧社会黑暗的不满，积极寻求农民大众翻身解放之路；启发、组织农民开展武装斗争，创建苏维埃“方志敏式”农村革命根据地；坚持革命干部清贫、朴实的生活，公私分明、廉洁自律；共产党人身陷囹圄、坚贞不屈，笑傲刑场、英勇就义！一生追求、坚持民本思想，实践人民的解放，方志敏既是党的群众路线的杰出代表，也是光耀青史的民族英雄。（彭 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