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北人物｜青城讲学阐忠孝

游酢雕像（资料图片）

政和四年（1114），游酢在任汉阳军（今武汉）上，因母年迈提请朝廷改任宫观官。当年底，朝廷下旨，虽名义上升为“朝奉大夫”，实质任命他提点成都府“长生观”，这个职务没有实权，圣旨一下，只得领命。

过完春节，游酢携带次子游拟一同起程。他们乘船逆流从长江而上。船过三峡、白帝城，到泸州改坐车到成都。当地官员因他曾任监察御史，官至五品，便赶忙迎接，盛情款待。

到了“长生观”，知府担心他寂寞，常与他共商政事，并请他到府里讲学。

一天，知府召集青年学子在青城请游酢讲学。大家都知道游酢是著名儒学家，是程门得意弟子，因此，慕名前来听讲课的人数众多。

盛情之下，游酢开讲。他说道：“做人的道理第一个字是‘孝’。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不能够孝顺父母，可见其人品不好，谈何其他？因此，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把‘孝’字看得最重要。其次是‘忠’。忠字由‘心、口、一’三个字组成，即告诉人要心口一致。平常对天子，对上司，要忠；对朋友和其他人也要做到忠。”忠字不但与孝字连在一起，而且也常与信、义两字合在一起用。可见，这个忠也是做人起码的要求。

有人问：“为什么人们讲忠孝，而不是孝忠呢？”

游酢答：“这个问题提得好。孝是对自己家里的父母等长辈而言的。而忠呢？是对天下大事而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国家、民族、家乡，不忠于国家、民族、家乡行吗？”

作为朝廷的臣子，要忠于朝廷、忠于皇上，这样君臣上下一致，江山才会稳定，不然天下就会大乱，天下乱了，外国人就来侵犯、侵占，这就是为什么“忠”字放在前面的道理。

古人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简单地讲就是任何的家庭和个人都必须明白国家、朝廷的利益大于、高于一切的道理。这里举个例子，当外国人来侵犯时，朝廷要求年轻人去参军打仗，参军打仗是为了保卫国家，是忠的表现。这时候，忠的行为比在家里孝顺父母更为重要。

又有个青年人问：“圣人讲仁、义、礼、智、信，以仁字最重要，这要怎么理解？”

游酢答：“圣人所讲的话包含很广。有仁心者，必然能够做到忠、孝等。”又有青年问：“游大人，天下学子都知道你是大学问家，能不能讲一讲做文章的道理？”

游酢答：“不能明白做文章的真谛，而要讲性与天道，比如要建筑数千丈的高墙而用飘浮的尘埃或者聚集泡沫来作为基础，没有这种理啊!青年的学子，下笔学做文章之初，即谈性道，是以为文章为小技而不必用力。然而，圣人孔夫子说：‘其旨远，其辞文乎？’圣人孔夫子还讲道：‘言之无文，行而不远乎？’曾子也曾经讲过：‘说话注意言辞语气，这样才能远离粗鄙无礼的东西。’”

在场的众人听了都热烈鼓掌，都赞扬说游大人讲理透彻，言简意赅。讲学结束时，有一求学者上前问道：“学生久慕先生之学博大，能否留以精言为纪念？” 游酢回称可以。求学者高兴万分，连忙从衣袋中掏出川签（四川峡江的宣纸）摊开，即取过学堂中笔墨，恭敬地道： “伏请先生赐墨。”

游酢提笔书写一条款：“知纲常，明伦理，慕圣贤，效君子，修身养性，笃志践行，心存高远，胸怀磊落，伸屈信然，俯仰无愧。”

“哇，字好、文好、意好!”有人赞叹道，在旁的知府和生员无不啧啧称道。（杨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