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闽北｜多彩上湖

上湖自然村的“晒秋节”

灿若朝霞

晒出“丰”景

“红火日子”

在顺昌上湖，有一棵又一棵银杏树，有一棵又一棵灿若朝霞的银杏树，有一棵又一棵像燃烧的火焰一般的银杏树。在上湖，灿烂的银杏树仿佛热情洋溢的少女，身披华裳在秋阳下轻歌曼舞；在上湖，燃烧的银杏树像精力旺盛的少年，在风里肆无忌惮地大声歌唱，清亮的歌声像蹦跳的火星在小村庄里四处飞溅。

清晨，晨曦初现，薄雾如纱，整个村庄都还沉浸在睡梦之中。你要脚步轻轻地穿过村子，轻轻地走到那一棵棵巨大的银杏树旁。满树的银杏叶刚刚睁开眼睛，正从若隐若现的薄雾中挣出一片金黄。那尚且湿润的金黄，有着沁人心脾的清新，有着柔若无骨的明媚，你的心竟有些微微地疼起来，你好像不忍心多看它们一眼，但又舍不得不多看它们一眼。你恨不得向它们献上一个轻轻的吻，却又怕惊扰了它们。你是那么矛盾啊，你只能静悄悄地站在树下，静悄悄倚着树干，微微闭上双眼，让自己更深一些更久一些沉浸在这如水如梦的晨光中……

午后，阳光正好，风正适宜，整个村庄既热闹又安静。你看，村里那棵千年古银杏树下，三两个孩童正在厚厚的落叶上玩着游戏，稚气的笑声时不时传来。你再看，树下的石桌上，几个老人正在悠闲地喝着茶，他们说着笑着，声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刚刚好。

街面上的小店铺也都开着张，店门口都用木头凳子摆着一袋袋的酸枣糕。空气中飘荡着的酸酸甜甜的味道早已经让你口舌生津，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了，但你一看再看，却看不到守摊的人，可只需呼唤一声，便会有农妇从后面的房间里笑呵呵地迎出来。

然后，我们就到高老庄去吧，那里是一个梦幻般的世界。满地的落叶是金黄色的，满树小扇子一样的叶子也是金黄色的，站在这一片温暖明丽的金黄色中，透亮的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间洒下来，落在你的身上，你就像披了一件闪闪发光的衣裳，你整个人瞬间就明亮鲜艳起来了！这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你已是天地间遗世独立的那一个？凡尘俗事俱已悄然远去，而幸福正慢慢靠近。

村头晒谷坪上，那里有一串串黄澄澄的玉米、有一匾匾红艳艳的辣椒，有一坛坛系了红围巾的大肚子酒瓮，还有一席席金黄的谷粒……秋天的美好就敞亮亮地晒在那里，丰收的喜悦就敞亮亮地晒在那里，农人的快乐与欣慰就敞亮亮地晒在那里。你走过去，你的欢喜也就敞亮亮地晒在那里了！

彼时，天空万里无云，蓝着让人要落泪的蓝，而远山如黛，四野绿浪翻涌。世界多么辽阔，又多么宁静啊，而你只是其中一个又欢喜又忧伤的小小的、小小的点……

亲爱的朋友，如果你到上湖来，请选择一个夜晚。那时候，夜色如墨，所有的银杏树都睡了，夜空中的星星一颗一颗地亮了起来，村子里的灯火也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它们隔得那么遥远，远到无法互相辉映，但因着这一远一近的光，整个村庄显得分外静谧却又不让人感到过于冷寂。

秋天的夜风是有些冷了，但从一个个敞开的门户里，你可以看到家人闲坐话家常的温馨场面，可以看到男人们相对举杯的热烈情景，可以看到小姐妹头挨着头正说着贴心的悄悄话……

从一个个敞开的门户前走过，从山外带来的浮躁会一点点平息下去，从山外带来的疲倦会一点一点消散了去，你的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心会慢慢放空，你的沉重的脚步会慢慢变得轻盈，明快的笑容会慢慢爬上你的脸颊，你的眼睛会变得分外明亮分外清澈。

夜深了，你在农家民宿干爽舒适的被窝里躺下。万籁俱静，秋虫的呢喃声响亮起来，落入你的耳中却是动听的催眠曲。很快你就沉入了甜甜的睡梦之中，梦中，一大片金灿灿的银杏林正向你敞开胸怀……

在上湖，它的美是多姿多彩的，每一个时辰有每一时辰的不同，特别的、张扬的、沉静的、温柔的、如梦似幻的，只要你有心，都可以遇到。来吧，亲爱的朋友，让我们暂别一会这纷繁杂乱的人世间，暂别一会形形色色的羁绊，安安心心地去做一场无牵无挂、明媚而纯净的梦吧！

作者：□徐华山 摄 范丽娇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