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在延平｜海瑞的师严道尊

本文原载于闽北日报2024年6月4日七版

延平学堂琅琅的读书声

海瑞和县学堂主王竹湖共同浇灌桧树

（制图：严数时 王筱莹 ）

这一天，海瑞和县学堂主王竹湖抬了一桶水到县学旁的明伦堂前，浇灌海瑞亲自栽种的二株树苗。王竹湖问：“海大人，这是什么树？”海瑞说：“桧树，是常青树，柏叶杉身，全身都是宝，叶可入药，木作栋梁，果可食，花引蜂。陆游诗曰：山蜂却是有风味，偏来桧花供蜜材。”王竹湖点头，领会了桧树寓意县学是培养栋梁才之地也。

走进明伦堂。海瑞要王竹湖回报半年来，县学老师课士、学童受学的情况。王竹湖是南平县泰平里南溪村人。他是徐阶在南平任推官时，大力发展社学，而从农村调到县学的，已是有二十多年教龄的老教师了。海瑞经过走访各乡里的社学的情况，深感县学里只有三十几个学生，规模太小，作为“四贤故里”“理学名邦”，教育显得薄弱。他提出，要发展教育，逐步形成“五步一塾，十步一庠”的目标。海瑞对王竹湖说：在百姓中要提倡“耕读两途”，能耕则耕，能读则读，让能读的孩子都要到社学和县学里念书。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要宣扬杨时的程门立雪精神。杨龟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杨时有五个儿子，俱登进士，当官都能善政。同时，要宣扬朱熹的老师李侗的“静中气象”为修身之本，可以善一身，可以理天下，可以配神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海瑞对王竹湖说：“宋明理学，程氏是正宗。建议将理学集大成的朱熹的《朱子家训》纳入教材。”海瑞在教育改革方面，反复强调要提高教师的素养，强调要遵“教不严，师之惰”的古训，提倡“实”，反对“虚”，不能把学生培养成“唯命是从”的人，也不能培养成“奉承拍马”的人，要培养真善美的茂才。

海瑞对王竹湖说：“借圣贤书，曲解内容而有意地讨人喜欢，巴结谄媚，培养这样的学生若是当了官，必定不是清官。”

有的老师脱离圣人孔子的教义，对借美言以献媚的学生却加倍赞赏，海瑞对此情形气愤地对王竹湖说，“即夺其赏”。将奖状夺回来，海瑞用“夺”字，不用“拿”或“取”字，说明培养“人才”的严厉。

县学有一位优等生林有梧，品学兼优，以德为先，海瑞以特奖推荐，以县学贡生任广东博白县令，任满归乡。万历丙子（1576年）考上举人任姚州太守，清介自矢。其任期严格选拔社学教师，建立学田、救济贫困学生，善政具举。后又调到秦州，操守弥厉。当年，秦州大旱，因指挥抗旱，过度疲劳，卒于任上，双袖清风，囊无长物，秦人哀思，祀于秦州名宦祠，《南平县志》载入列传志。

海瑞在延平四年多，荣调浙江淳安知县，县学明伦堂前的双桧，茁壮成长，枝繁叶茂。

《嘉靖延平府志》载：“建学独先于天下”“五步一塾 十步一庠”。就是说，走几步就能听见琅琅的念书声，走十步便有一所学堂，延平读书已成风俗。

作者：刘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