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北味道|冬至糍粑最香甜
甜甜糯糯的糍粑
打糍粑
冬至时节,打糍粑也算是政和县农村的一道民俗风景线,村里无不弥漫着糯米的芳香、村民的欢笑。现在墟市、城里街头也时不时会传出“买糍粑了”诱人的叫卖声,庙宇吉日也会打糍粑庆贺,一时勾画出处处糍粑香黏和美的图景。
冬至打糍粑习俗,相传悠久。传说是由纪念母猩猩而来的。古代有一个年轻后生上山砍柴时,忽被一“禽母”(雌猩猩)抓走,后来两者生了一儿子。数年后,后生思乡心切,有一天趁着“禽母”外出,他抱着儿子逃回家去。幼儿离开了母亲,天天哭闹不停,后生无奈下想起了在山上的时候“禽母”最爱吃他做的糍粑,便就做了一些糍粑放在门口。“禽母”闻到糍粑的香味,寻味找来,一家人从此团聚了。因此,冬至吃糍粑,也成了家人团圆的风俗。
又有一说。相传很早以前,西路一带农人营养不良,面黄肌瘦,无力干活。冬至这天,来了一位老中医,给大家诊断了病情后,没开药方,只让大家用糯米蒸饭捣烂和着糖水吃,来滋养身体。如此一来过了一段时间,果然大家身体好转。于是乎,人们就常煮糯米饭和着糖水吃,作为补品之后不断改进、加工,形成春打这种方式,久而久之成了一种出名的小吃。
至今,糍粑仍是政和各地人民每年冬至必做的美食。冬至打糍粑,闽北各县市都有传承。政和农村沿袭着千年不变的“冬至来,打糍杷”风俗。每年冬至过后,便进入了打糍粑的高峰期。那村村寨寨、家家户户,糍香弥漫,飘荡欢笑。冬至之时,吃一吃糍粑,说是能保持热量。就连城关福主庙、天王庙在福主、天王寿诞日,也要打一二千斤糯米的糍粑庆贺,多余时一些难得吃到糍粑的城里居民,这天一早就会排起长队等购这味道地道的糍粑呢!有的农家盖房子、过生日等喜事也会把糍粑端上桌。
民间俗称“打糍粑”,而不是“做糍粑”。一字之差,工序和味道截然不同。特别是改用机器做糍粑,更与最传统的手工打糍粑相距甚远。
打糍粑工具主要有木杵、石臼、大饭甄、木桶及凉糍粑的相应用具。原料选上好的糯米和纯正的黄豆、芝麻、花生、白糖等。人力靠自家劳力有时还不够,得请亲戚邻居来帮忙。事前将糯米洗净浸泡一天左右,滤干水,倒入木制大饭甄蒸到九分熟时起锅,两个劳力提着甑把,疾步抬到厅堂,趁热气腾腾时倒入石臼。两位年轻汉子举起手腕粗的枣木大木杵,呼儿嘿哟不停地捶捣。两人左右开弓,抡起木杵,交错用力,趁热快捣,你下捶来我上提,轮番不断地捣捶,当捣臼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时,得立马替换汉子。如此数次,才会将糯米饭捣糊、捣绵。这打糍粑也很有技术,木杵下去要快,收起也要快;两根木杵此起彼伏,都要打在同一点上;握杵的手要紧,用力要均匀;手腕子、臂膀的力气要绷得足,散得畅……如此这般,那白中的糯米饭才会被打成粘糊糊的一团。其间,有一人配合捶捣的节奏,左伸冷水桶一蘸,右进石臼一翻,来回不停地弯腰翻转着臼内糯米饭,使之捶捣受力均匀。那铿锵有力的捶捣、“哼哧”、“嘿哟”的哼奏音,由浑渐清,由近及远,伴随着弥漫的清香飘向巷子。天井、大门外可能是雪花飘落,可厅堂内打糍粑现场则热火朝天。有时村姑还窥觑小伙子振颤的块肌,互相打情骂俏。那打糍粑场面无不折射出丰收的喜悦。捣至粘糊、绵韧状时,小伙子也大汗淋漓,糍粑也就快打好了。捣臼人就一起用力提起糍粑团,放在瓷盆里收拢揉光,再放在洒有米粉的案板或竹篱上,随即用手掐成团形,形如圆月,大多直径约四五寸,厚约三公分,一般只有巴掌大小;有的捏成小团或饼状,再将团糍放入早已准备好的豆沙糖粉中随意翻腾,便可食用。可小孩子们欢呼雀跃,在大人们的吆喝中钻来穿去,不时抓一把糯米饭或揪一块半成品糍粑放进嘴里,得意洋洋。有的将成团的糍粑置通风干燥处阴干,过两三天后,变得硬挺再切成条块,浸泡在水中,备以后随时食用,或成礼品。看着这一个个黄澄澄、香喷喷的糍粑,原汁原味,口感香甜,香气扑鼻,劳作者也会忍不住先尝为快,糯香满嘴,回味无穷。
豆沙粉的制作主要用黄豆、花生米、芝麻为原料,将之炒熟后磨成粉,再加白糖拌匀即可。粘过豆沙粉的糍粑,团团色黄,香甜可口,软韧适中,老少皆宜,细嚼品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政和东平一带,冬至这天,还有做“糍子”习俗。即没有打糍粑工具和人手的人家,则磨糯米粉,拌水调和,揉搓成一个个拇指般大小的丸子,放进滚汤的沸水中煮,等浮现上来时捞取,再在装有炒熟的芝麻、花生、黄豆、白糖的粉碗中来回滚过,即可食用。其味道清香,甜润可口,多吃不腻。上一盆招待客人,既好看也好吃。现在街头商贩多用脚踩三轮车叫卖,糍泥用保温性能好的特制铁桶装放,摇动把手,糍泥便从圆孔钻出,虽香甜可口,但不及大糍粑之味。
食用糍粑方法很多,除了直接滚过豆沙粉之类的,还可油煎、火烤,也可用微波炉加热,味口各异,口感也不错。
象征丰收、喜庆和团圆的糍粑,是政和民间冬至必备食品。颗颗糯米逐渐由个体融入整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你我地结在一起。左邻右舍合力打糍粑的场景,散发的香味,至今依然在我心灵深处升腾。
(摘自陈明贵 杨世玮《印象民俗》)
图片由政和县文体旅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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