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中国行｜光泽铁牛关：跨越千年的古关隘

残存的铁牛关关门

光泽县地处闽赣边界，与江西省四县市接壤，有著名的九关十三隘，而位于华桥乡的铁牛关，是光泽县著名的、也是保存较完好的一个古关隘。

华桥乡铁关村老鸦桥自然村东南部的牛岭坑上，有古道前往古关。登铁牛关有南北两条道路，南边道路在华桥乡园岱村内，需要踏过黄石溪，钻过铁路涵洞，再找到通往古关的古道，道上长满杂草和树木，难以行走。从北部登铁牛关，抵达老鸦桥自然村后再走2.5公里的古道就可到达关口，这条古道没有岔路，不用担心走错。

近期再登铁牛关，我们便选择从老鸦桥自然村走，沿着登山古道向铁牛关进发，大约30分钟，我们就到达铁牛关所在地——牛岭坑垭口。我们所看到的铁牛关，海拔高度约460米，古关雄伟壮观。关墙长约20米，高约3.5米，厚约2米，都是花岗岩条石砌成，横挡住山口。关墙正中是关门，门框高约2米，宽约1.8米，条石砌成图案对角。下有一道条石坎，两边各有石轴孔，用于启闭关门。原关门是用厚板铁片及圆钉制成，非常坚固。关墙上方原建有炮楼、烟墩等，用于防守和报警。走进关墙内，一旁是一片空地，过去是屯兵的营房，后面是数百平方米的操坪，为练兵场所。这里关内高峻，关外低平，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据清版《光泽县志》记载，铁牛关始建于唐广明元年（880）。因铁牛岭山上有一石体状如牛而名。清顺治四年（1647），驻守光泽的地方把总黄文奇说：“以有关之名而无关之实，禀副总兵池凤鸣，请改今所”，而将铁牛关迁入老鸦桥牛岭坑。铁牛关，处于两山夹口，“中凹成路，形如小涧，行者不堪，并肩石瓮，坐东朝西，堑前旁扼巨滩，峭削无崖，真险峻也”。关隘筑成后，为抵御清军入闽，郑成功曾在此关镇守3个月。清咸丰七年（1857）2月，太平天国石达开部30万人破此关攻入光泽县城，直取闽中。第二年3月，太平军黑旗军部破此关进攻光泽。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红军和游击队经常出入此关，打击敌人。

铁牛关一头通往江西资溪县，一头连接光泽县的园岱村、大禾山村、铁关村。为何光泽地界会在关外呢？这里面有一个历史故事。相传，很早以前，福建光泽和江西资溪两县界定是以大禾山分水岭来划分的。关内大禾山水流往光泽方向，关外水流经园岱村、铁关村再流往资溪县，所以园岱村、铁关村两个村在江西范围，归江西资溪管辖。到了清朝中叶，太平军来势凶猛，一直打到江西，攻占了资溪县城。光泽知县十分惊慌，赶紧组织兵民抵御太平军入闽。可是，铁牛关离县城太近，必须把关口前移，即移到资溪境内的牛岭坑，也就是现在关口所在位置。这样，就把当时资溪的园岱村圈进了光泽的地界。然而，前移关口并没有能挡住太平军的进攻。几天几夜激战过后，铁牛关仍被攻破，双方死伤几千人。太平军攻克铁牛关后长驱直入光泽县城，进而攻占闽中。战事平息后，铁牛关前后土地与村落的归属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资溪、光泽两县的知县恰好是姐夫与舅子关系，双方商定：各从县衙骑马相向出发，在哪里碰头照面，县界就定在哪里。出发那天，作为舅子的资溪县令，为了礼让姐夫，马骑到铁关村时，就停下来等。过了一段时间，作为姐夫的光泽县令骑马到达，边界就此划定。从此，铁关村和园岱村一起归属于光泽县管辖。

站立在闽赣“咽喉”之称的铁牛关，你会感受到它历经千年，饱受无数战火的沧桑。如今，铁牛关破损的关墙和关门上方牌匾书写的“铁牛关”三字依然清晰可见。关上的炮楼、瞭望棚、烟墩、营房依稀可辨，关门已毁，只有长长的关墙和关门框高高耸立，展示它昔日的雄风。前来此处游玩的游客，漫步在关墙旁，坐在门洞里，俯视着关下，心会不由得升起一种豪迈。看两边山高林密，萧杀隐隐，听那山风呼啸，如雷如鼓，仿佛让你回到那个金戈铁马的年代，感受古战场的悲壮。

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铁牛关附近先后开通鹰厦铁路、316国道、宁光高速，曾经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实现了天堑变通途，交通的便利促进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关隘遗址也被光泽县人民政府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并开发为旅游景点，成为一处探险、休闲的好去处。 （张玉仁 文/摄）